“就是,人这一辈子谁没有个灾病的,包容别人就是包容自己。”
围观人群越说越激动,我连忙挥手:“没、没....”
奈何声音太小,根本没有人听见我说话。
忽然,一声甩门的声音打断吵闹的人群,那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向我。
“啧...”他摘下墨镜,神情有些扭捏。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我赶紧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不、不用...我...”我没事。
“你是个结巴啊?”
不等我说完,年轻人接上这么一句,我忽然闭嘴,当个哑巴算了。
他随手将我抱上了车:“不好意思啊大家,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人群中的谴责变成了赞扬,我无奈,被他放到副驾驶,他一脚油门,我便感觉自己要飞出去。
年轻人专心致志地开车,我拉了拉他的铆钉外套,他扔给我一个手机。
“打字。”
......他嫌我说话太慢。
手机没锁,壁纸是日落大道的风景照,我用右手仅能动弹的两根手指,划到备忘录打开,打字道:
我没事,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行。
年轻人看了一眼,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你这又瘸又哑的,摔出个好歹怎么整?到时候都是小爷的责任。”
超跑开着天窗,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起那人的碎发,我又说了些什么,堙没在风里,那人便权当没有听见。
我很想哭,他知道我有多努力,才从医院徒步到中心大街上的吗?
果不其然,又回到了原点。
“下车。”
他熄了火,绕到我这边开门,伸手就想抱我,我连忙抱住拐杖。
“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对小爷我投怀送抱吗?小爷是看你受伤了怜香惜玉,你这整的我像流氓一样。”
我摇摇头,撑拐下车。
“干嘛去,门诊在这边!”
我充耳不闻,朝医院门口走。
年轻人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拦住我的去路。
“我、没...钱...”
我挤压声带发出这三个字,对方一愣,哈哈大笑。
我穷得令他发笑吗?
“我叫叶寒,叶家听说过没?专门做医疗科技的。跟我叶寒出门,就没有叫朋友付钱的道理。”
“可我...不是...你朋...”
“这世界上的人跟人本来各不相干,我撞了你一下,不就有交集了?”
叶寒笑得吊儿郎当,肆意张扬,趁我沉默的间隙,他把我的拐杖抢走,叫我只能扶着他,被他领向门诊。
我走得吃力,叶寒带我做完检查之后,便把我放在走廊门外的长椅上坐着,他去取检查结果。
忽然,导诊台的一声怒喝吸引了我的思绪。
“没有家属同意,你们凭什么让她出院。”
声音过于耳熟,我将信将疑地看过去,发现正是满面愠色的付沈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