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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伤着的人是谁?躺在那里不能动弹的人又是谁?暮春的时候你的亲哥哥在同样的地方也栽了个大跟斗,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方才好全,那回子谁又哭得眼睛肿得核桃似的对我说,我就这么一个哥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叫人心疼。好,我知道了,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连请个驱鬼先生回来花这么一点子小钱都不肯,你枉做人家的女儿并妹妹了。”
葛氏见婧好说话比夏氏还难听,指着婧好怒道:
“你到是给你亲妹妹戴了好大一顶不孝敬父亲的帽子——”
“哼哼,亲妹妹,我怎么就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体贴人的亲妹妹。”婧好丝毫不买葛氏的账,仍是一副不把人看在眼里的嚣张跋扈的气焰。
“好了好了,大姐你就少说几句吧,也许家里真的没有钱呢,我前阵子还听爹说要卖了金陵的祖屋呢,若是家里有钱何苦卖房子。”婧媚是真的听说姚子柏要卖房子,只是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至少屋里的其他人一概不知。
“你是个傻子,卖房子就代表家里没钱吗?那是有人唬你,存的都是什么心呀。娘,我们走,他们不肯请驱鬼先生我们着什么急呀,想必府上的恶鬼自然会去寻他们母女的茬儿。”婧好最后一句话说的太狠,别说葛氏要生气,连婧姝也实在无法忍受。此时余氏见夏氏母女像要出去,也准备走人,余氏嗡声道:
“反正我们让你们请,你们不请那是你们的事,跟我们三房再也没有关系。”夏氏母女向来都是余氏的风向标,不知这两个人给了她什么好处,余氏就是愿意死心塌地跟她们。
看这些捣蛋鬼快要走的样子,婧姝忽然心生一计,故意提高音量对葛氏道:
“娘,你何苦背一个不敬丈夫的骂名,饶是家里实在没有钱,库房里不是还有很多物件吗,拿出去卖呀,卖了不就有钱了。”
婧姝的话到是提醒了葛氏,无论夏氏还是余氏都视库房里的东西为宝贝,老爷曾经发话说,将来要是哪个女儿成亲,都会以库房里的东西为嫁妆。夏氏余氏全部都是庶出,嫁过来的时候只有十几抬嫁妆,特别是夏氏,不但庶出,嫡母还是一个小气寡恩的,据说连夏氏的嫁衣都是旧的。葛氏跟这两个人比起来简直天和地的比较,葛氏乃家中长女,又是嫡出,父亲告老还乡前是福建总督,无论家族渊源还是四十八抬嫁妆都能把夏氏和余氏踩死。因为本身的底子薄,库房里的那些物件就成了夏氏和余氏嫁女儿的唯一指望。如今见婧姝说要卖库房里面的东西来请驱鬼先生,这不成了八十岁婆婆拜堂——空费一对蜡烛吗。
“这丫头敢情是疯了,变卖库房里的东西来请驱鬼先生,也亏她想得出来。”夏氏嘀咕着。
婧姝不做声只微笑着朝婧好看去,婧好翕合了一下嘴唇,脸上带着点尴尬的神色,她也知道将来的嫁妆可全都仰仗库房里那些东西了,邪崇撞的是爹和姚大图,又没有撞她们母女,何苦埋汰自己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