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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并不是很大的客厅里,一贯的一片狼藉,空气中也飘散着我闻了十几年的浓烈的酒味。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家又热闹了。不,应该说是我们这里的房子,这个地方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家,而我也没有家,仅管我的父母健在。
我还没有来得及将门给关上,一个空啤酒瓶子就朝着我飞了过来。我急忙闪开,但却还是重重的砸在了我的手臂上。清晰的痛感让我感肯定,明天那里肯定是会淤青的。但是我没有出声,对于这样的情况,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按照一贯的套路风格,酒瓶子飞过来之后,应该就是咆哮咒骂了。果不其然。我刚刚痛得皱起眉头,那残破的沙发后面就有带着醉意的咒骂声响了起来。
“你个死妮子,要死了啊,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也学你妈那个贱人去勾引男人了,不要脸的贱货,老子的酒呢,买了没有,快给我。”
伴随着这怒骂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从沙发后面站了起来。微胖的身材,猩红的眼睛,扭曲的表情。如果此时有小孩子,不用他开口,光他这个形象恐怕就会让他哭起来,然后天天晚上被噩梦纠缠。
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没有哭。不过我不是没有害怕过,而是我已经习惯。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只要见的多,习惯了,这个世界就完全变样了,而人的价值观,心理也就完全扭曲了。但是,至少目前,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否则,我也不会成长为现在这只打不死的小强。
千遍一律的咒骂,永恒不改的话题,我已经听了十几年。沙发后面站起来的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穆天,在我的眼睛里形象从没有变过的父亲。天天喝到烂醉,可是却没有醉死的父亲。
不要觉得我是在诅咒他,我是一个不孝女,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天天抱着酒瓶子,酒精中毒的次数我都已经数不过来了,可是他却还是活着,这不是很神奇吗?
“我没钱。”我淡定的关上门,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我走过他的身边的时候,和我料想都一模一样,他直接扯住了我的头发,双眼通红,一脚就踢在我的小腿上,丝毫不顾及我其实和他留着一样的血。
然后就是咒骂和踢打的交响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了起来,他下手很重,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抓住了可以发泄的人。可我咬紧了牙关,并没有叫喊,也没有哭。
在很多很多年前,我就发现了一个规律,如果我哭了,或者喊疼了,他会打的更起劲。而这么多年过去,我也已经忘记眼泪是一种什么东东了。
对于他的不相信,我并没有解释。因为我很清楚,解释不解释都是一样的,他只是在乎结果。而结果就是我今天并没有给他带他想要的酒回来,所以我就必须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