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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弱柳扶风美戏子,一个是戎装硬汉冷型男。她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待反应过来已然落入他的臂弯。他又疼惜的用手轻轻摸着那些红指印,连连说:“玉鹿,玉鹿……疼不疼?”
你打了人还问疼不疼?她反手就是一巴掌,却被他快速躲过,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他竟然在笑。
玉鹿返身拳头如雨点,不管不顾砸下去,戏班里五年,好歹也是练过的,手法自然比平常人快一些。
萧军烈躲了两下也便不躲了,挺着胸膛任凭她的小拳头夹风带雨的落下来……
“不可造次!”一声清冷的呵斥,玉鹿的手腕被斜刺里伸过来的一只手叼住细弱的腕子。那只手腕带着岫玉珠串,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手的主人轻轻一带,玉鹿便落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她抬头,禁不住轻颤了一下,萧陌杨如梦似幻的托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刚刚好。“鹿儿,不可以无理,他是我大哥。”
旋即又抬头对萧军烈轻声提醒:“大哥,你是订过亲的人了,大庭广众,请体恤一下未来嫂子的心情。”
萧军烈大手一捞,硬是把玉鹿从萧陌杨怀里给抻了过来,那边萧陌杨手下一用力,玉鹿的袖子咔嚓一声布帛断裂的声音,一条嫩藕似的胳膊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是我女儿,你这个当叔叔的也要注意分寸。”萧军烈冷冰冰一眼刀丢给萧陌杨,脱了外面的大氅给玉鹿披上,招手叫来那辆等候很久的黑色的英国车,把她抱上去。
萧军烈咬牙切齿地开着车,仿佛跟车置气。七转八拐走了很远的路,从城南来到城北一处大宅子门前。
朱紫色的大门紧锁着,萧军烈按了一声喇叭,靠西的侧门开了,他开着车子缓缓驶进去,在第二重的庭院外停下。有两个仆人上来,一个为他开车门,另一个推开庭院的房门。
萧军烈抓着玉鹿的手穿过厅堂和花园,四处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他们在东侧一栋独体的两层小楼门前停下,门半掩着,一缕晦暗的异香细细传来。
萧军烈拉着玉鹿跪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儿子给母亲请安。”
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丝丝缕缕异香不疾不徐的迎面吹来,玉鹿太熟悉这味道了,这分明是烟膏的味道,比莺花院里的大烟膏品质要高级纯粹一些。
太阳西沉,弦月东升,笃笃的更鼓声传来,萧军烈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玉鹿双手撑在地上,含着胸,膝盖以下早已没知觉,姿势很尴尬,像只逆来顺受的小动物。
她突然就起了逆反的心理,凭什么呀?一无所知地陪着你在这里跪了两个小时,我犯了哪门子王法?想到这里,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麻木的双腿突然一过血,针扎似的难受,不敢动弹。
“你跪下!”萧军烈低声呵斥她。
玉鹿活动活动双腿,转身就走。在这扇门前,萧军烈这种霸道横行的人居然恭谨的不敢高声出语,她便也不用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