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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一秒钟后,忧伤消失在了空气里,变成了冷冷的淡漠,“如果你是来和我道歉的,抱歉,我不需要。”
“我不是来道歉的。可欣……我有话想和你说。”
不想让现在这样的状况继续下去,我终于鼓起勇气,想要把内心的想法说清楚。
“不是道歉?那你想说什么?”
我咬了咬嘴唇:“可欣……如果你只是因为爸爸的事情才这么讨厌我的话,我可以把他还给你。”
说完这话的时候,我看到可欣的眼角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充满恨意的冷漠。
“还给我?要怎么还给我?”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何启言,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是想刺激我,不是吗?你真正在意的,是小时候我抢走了你的爸爸。”
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被打开,虽然在打开的那一瞬间艰难得好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砰”的一声断掉。
手指因为紧张有些轻微地颤抖。
可欣用一种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着我,瞳孔里的情绪是冷漠夹杂着忧伤,脸色似乎变得比白纸还要苍白。
“呵呵。”她突然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要在这里自以为是,爸爸的事情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那你为什么……”
“你现在颤抖地来和我说这些,是想向我挑战吗?”
“不是的!可欣,那……那你真的有喜欢过何启言吗?”我怎么可能向可欣挑战呢?现在这样的状态,像一场盛大却迷乱的梦魇,死死地抓着我们,又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魔咒。
最后……两败俱伤。
可欣有些出神地看着我,眼睛里有受伤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冷冷地脱口而出:
“放心。我对棋子没兴趣。”
棋子?
什么意思啊?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如果你的话说完了,就请离开吧。”可欣在我还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对我下起了逐客令。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可脑子里却被可欣刚才话里的“棋子”两个字搅成了一锅粥。带着混乱的思绪,我跟可欣告别后离开了病房。
可欣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自始至终真的只是把何启言当成一颗棋子吗……即使我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百遍这样的铺垫,可是“棋子”这两个刺耳的字,还是像平静的深夜忽然涌起的一阵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往我心里灌……
就算她不喜欢何启言,就算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就算我们之间有过很多的误会与伤害……可是“被利用”这样的感觉,像一把最锋利、最恐怖的匕首,划出一道怎么努力也无法痊愈的伤。
心烦意乱地回到学校,我竟然意外地发现前几天那张写满黑色大字的课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悄悄换了。
而且,意外的是,可欣的那些姐妹竟然没有再找我的麻烦,也没有再为难我。这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被她们狠狠排斥的我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