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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毛头小子?”一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在眼前放大,翠娘吸着烟,嘴巴都不屑地翘起来。
我不平道,“你什么意思?”
翠娘也不怕我,说话直来直去的,“那小子成天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儿,估计毛片都没看过,乳臭未干的,看着也不会疼人,你赶紧地甩了他!”
她倒是一针见血,陈江这人就是因为人太正,又爱学识学问,所以最后才会被导师合力劝去读研。不过说到乳臭未干,他早两年就跟我表了白,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伤了他的心。
等化好妆,心情又是一片凝重,对外边那些咸猪手少不了尚有惧色,“不跟你说了,我出去寻金主。”
一只手扯住我。
翠娘下巴抬了抬,“上边一金主早就点你了。”
心里一惊,上次说要点我场的人是跟着他过来的。
难道……
想想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他呢,要真是他那也未免太过残忍,上辈子他就玩够我转了身,没可能又来我这里找乐子。
然而现实总是可笑的,上帝不开玩笑好像就无法证明自己拥有幽默细胞。
推开门,空气里飘出熟悉诱人的味道,那是丁香混杂树林的芬芳,它就这样轻易勾起我记忆里追逐过它的片段。
熟悉诱人的影子,已经悄然带上成熟的味道,其中混杂了那么多的,都是我称之为陌生的东西,原来这样的一道背影,于我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吗。
是啊,它身后那道追寻的目光早就定格在过去那一年,再看不懂他这与时俱进的光晕了,他也不需要我这短浅的东西在其身后游离吧……
站在门口,感激似得长吐出一口气,我认了,这是唯一一个不需要我嬉皮笑脸来应付的客人呢。那就接待了吧。
男人转身,风平浪静的眸子对上我的,唇口一动,沉沉的嗓音响起来,“你没听我的话。”
本以为不必端出笑脸去应付,却还是忍不住,“不知道梁总,什么时候也这么天真了?”
像服了毒药的美人鱼般,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掐着虎口才忍住没去抚平那额上“川”字的冲动。
曾经他就老皱眉啊,说了那么多次让他改还是不改,也是,他怎么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呢。
然而这张变幻多端的脸,到现在是真的不认识了。
曾经少年的模样有着绝代风华,站哪儿都自成风景,因此和我的关系一公开,立马“林年”这名字就被拿到全校各角落进行了批斗,女生们探讨的最后结果是恨不得抓我去示威游行,好证明我是卑微到何种地步,竟也有脸去攀高峰……
现在,眼前的,哪是我曾经的恋人,不过是附着了那道熟悉的影子而已,我是真的没必要再一触着这张脸就心痛……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呢?
他也坐下来,心情似不怎么样,六年不见,我俩也没什么话题,只剩下古怪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