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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作何营生?”溪城拈了一块牡丹糕放在茶碟中,双眸凝视着杨谨轩。丹璇闻言,手中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几缕发丝垂下,又将茶续入杯中,仔细聆听着。
这一切都被杨谨轩收入眼中。
他转而看着溪城,道:“那公子何知在下不是准备参加科举的考生呢?”溪城的眼底出现了警惕,但并未完全显露出来。
将热茶一饮而尽,溪城正准备开口时,丹璇道:“公子左手上的扳指,在小女子眼里看来是极好的。若公子是参加科举的考生,这几日竟不在家中读书,来斜阳醉品茶。”
“且小女子听说,考生近日便要前往贡院,公子一不在家中读书,二不去置办行装。故然,公子并不是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
丹璇抿了一口茶,自信地看着杨谨轩,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溪城、杨谨轩二人不由得呆滞了一会儿。
杨谨轩十分赞赏地道:“小姐好眼力。在下如今三十有二,目前是一个珠宝商人。近日来到长安倒卖些翡翠,听闻斜阳醉有一位倾城美人,便慕名前来。”
“果不其然,小姐不但才貌双全,且善于观察,在下十分佩服。不知小姐芳名?”
丹璇换了种茶,将寻常的白瓷杯换成了考究的青瓷。与上次溪城问时一样,她巧妙转换了话题,道:“杨公子读过刘梦得的《陋室铭》否?”
杨谨轩十分讶异于丹璇的转折,但他却不生气,反而温和地回答道:“读过。在下尤爱那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句可谓是梦得先生高尚品德的最好流露了。”
有客人来了,要一壶碧螺春。丹璇到后院里,拿了一套紫砂茶具,给客人沏了壶茶后来到茶桌旁。在此期间,溪城将牡丹糕细细咀嚼完。而杨谨轩的目光则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
“那公子觉这斜阳醉与之相比之下,如何?”丹璇入座后,将冷茶饮尽。杨谨轩道:“刘梦得之陋室是其淡泊名利的象征,而小姐的斜阳醉比之却多了一份人情味。”丹璇略微颔首,道:“此茶如何?”
她的双眸停留在溪城的身上,溪城摇晃着青瓷杯,轻嗅着屋中醉人的茶香,道:“自然是极好的。这味道有些像去年的普洱。”话音刚落,丹璇掩面而笑,她道:“杨公子知否?”
杨谨轩重新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良久,他道:“难不成是莲心茶?”丹璇笑得愈发厉害了,正在两人摸不着头脑时,她道:“此为太平猴魁。”
语罢,两个人十分惊讶地看着杯中如残阳般的茶汤,丹璇惋惜道:“此茶可是我收藏中的极品,要不是今天小女子的心情不错,二位可不会品到如此极品。”
“依茶汤之色来看,此茶定为红茶,怎会为太平猴魁?”溪城望着茶汤,不可置否。
丹璇手中的扇子慢慢扇动着,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太平猴魁至少放了二十年。陈年的绿茶,茶汤自会慢慢变成红棕色。”她将沸腾的水倒入茶壶中,顿时清香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