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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二爷就在刘家洼,我想在天黑前先一步赶到二爷家,问清楚事主家的事情,具体要怎么写,还得斟酌才是。
因为这次死的人,乃是一个年轻人。按理说,年轻人的挽联自然是与老人的挽联大有不同的,另外就是死者因何而死,如何写才能讨好事主的家人,都需要一番计较。
这也算是我这个职业的职业病,不过我更多的是想看望一下二爷。
二爷叫张宗仁,人称老张,早年学了点歧黄之术,久而久之,便成了刘家洼一带远近闻名的土郎中。家里的日子,也算过得去。
然而我紧赶慢赶的,还是在天黑以后才来到刘家洼。原本想着到市集上买些糕点,但现在看来,也只能空着手登门了。
找到了二爷的家门口,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院子,只不过,天才刚刚黑,二爷家的大门,便已经上了门闩。
而且,透过门缝往里面扫视了一眼,却发现里面也是黑灯瞎火的。这么早,二爷就睡下了?
我想了想,立时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出来了一个人,是我二爷的儿子,我的堂叔。
“是守一,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堂叔见到我,亲切的微笑说。
“堂叔,我早上就开始赶路了,没曾想还是赶到了天黑才到这里。”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和堂叔一道进了院子。
还没进堂屋,我便是看到里面坐着几个人。为首的,自然是二爷无疑,还有二奶奶,站在二爷的身边听着一旁的几个老人说着什么。
这几个老人想必是刘家洼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辈儿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在讨论什么?
桌子上,点着一盏枯黄的油灯,灯火很小,或许这也是我刚才在外面看不到亮光的原因。
二爷一眼看到了我,仅仅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我在一旁坐下。
而在场的几个老辈儿人,也都继续商量着什么事。
我刚要在门口坐下,忽然听到内屋传来一道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个青年女人。或许,正是我堂叔的妻子,我的堂婶儿!
惊声的尖叫传出,不单单是我霍地站起身,就连在座的几个老辈儿人,也都相继站起身来。
我忙向堂叔看了过去,并低声询问道:“叔,婶子怎么了?”
“嘘!”堂叔先是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便是跑到了内屋。
而其中一个探头进去的老辈儿人慌忙喊道:“快把绳子绑好,快绑好!”
我不明所以,却也挤不进去查看,倒是这会儿二奶奶来到我的身旁,摸了摸我的头,低声安慰道:“守一啊,别怕,有这么多人在呢!”
“二奶奶,婶子这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还要绑起来啊?”我再次压低声音,向二奶奶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声。
“你婶子中邪了!”二奶奶轻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回了一句。“已经疯了三天了,饭都没吃上,眼看着人都快不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