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就不喝了,今日来主要是有事想请周老哥帮忙,昨日你问我户籍,我回去找了找,竟发现真的遗失了,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这没有户籍,可是大罪啊……”
“我左思右想,周老哥在衙里人面广,能否帮我办一个。”
很不合理的要求!
若是昨天,周差役已经提着戒尺拿人了!
可是……
昨天是昨天,今时不同往日了。
只是,对方为何不直接去找宋押司帮忙呢?或许是为了避嫌?又或者事情太小,没必要劳烦对方?
无论如何,这人情,对周差役而言,不送白不送。
“哈,好说好说,昨日一见,我便觉得陈老弟与常人不同,既如此投缘,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差役甚至隐隐期盼,若是因此跟宋押司搭上线,说不定……
为此,这事他帮的很痛快。
一来二回,他便拿着一份黄纸的户籍过来,上头清晰地盖了户房的大印。
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似周差役这样的人,就是小鬼,在县里混了多年,早成了油子,寻常人找他办事,少不了得付出点什么,说不定还会使几个绊子
可只要设定好套路,摸透了对方的底细,看上去好似难如登天的事,也能轻易帮你办下来。
有了户籍,陈凯之心里大定!
周差役也是一脸谄媚地跑过来套近乎:“不知陈老弟现在做什么营生?”
“说起来周老哥你可能不信,老弟我进来,无所事事。”
这种一查就知道的事,说谎反而会拉低身份,而就算实话实说,对方也不敢有丝毫的看不起。
这不,周差役沉思片刻,反倒给出了建议。
“我看老弟一身儒雅,文质彬彬的,倒像是读过书的……”
“对了!为了应对年末的县试,我金陵的名儒方正山方先生这几日在县学教书?据说准备选一名青年俊彦收入门下。”
“县尊大人听闻后大喜,准备后日让诸生们都去一试,谁若是受了方先生的青睐,便能列为廪膳生,县里就会供应他的吃喝,公子可有意?”
这个时代的规矩,倒是和陈凯之所想的不同,陈凯之记得在明清时期,廪膳生是要考了秀才才有资格的,在这里是县老爷说了算吗?
不管怎么说,陈凯之心动了。
包吃包喝包住,还有一个感觉很有前途的老师!
现在户口问题解决了,这‘工作问题’似乎也该努努力才是。
怎么看着,这都有点像上一辈子的公派留学生呢?
有前途,我喜欢!
陈凯之不露声色道:”后日?考的是什么?“
周差役苦笑:“我若是知道试题是什么,那我也就去考了,不过想来考题不简单,毕竟不少名门子弟也都动了心,应考者不少呢。”
“我也可以去?”
陈凯之愈发动心了。
周差役冷笑,后日的考试,可比想象中的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