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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都是太监宫女,即便不认得李恪,见他衣着华贵,举止不羁,自然无人敢拦。
未几,满头大汗的李恪总算出了承天门,准备混在百官下班的队伍里离开皇城。
忽然,李恪身旁传来了令人生厌的声音。
“这不是活人出殡的吴王吗?”
这声音沙哑粗粝,就像是喉咙灌了两斗沙,沙哑之致。
看来自污卓有成效……李恪满意的点点头。
这不,半天不到就有人找孤麻烦,照这样下去,半个月不到,自己就能彻底安全。
夜夜笙歌啊…
咨情纵乐啊…
想到这里,李恪神清气爽,迈步便走,不离那人一句,别说正眼相瞧,便是白眼也不赏他半个。
李恪用脚后跟想也能知道,这个被人当枪使的小官肯定是自己那几位兄弟叔伯的手笔,想把自己当场垫脚石,踩着李恪脑袋靠近九五之位。
想清楚这一点,李恪更是丝毫理他的欲望都没有,头也不回沿着天街直奔朱雀门而去。
熟料,这绿袍官不依不饶,也不知他背后之人许了何等好处,竟让这厮豁出去了,从承天门一口气追到尚书省门口,在大庭广众之下?攀住李恪撕咬。
“吴王为何不理下官,莫不是下官所言有假?”
李恪突然转身,上下扫视片刻,冷冷问道:“汝是几品官?”
“吴王还要看下官是几品才愿回话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凡食唐禄,具为唐臣,岂有据官品尊卑所所待参差?”
俞孝冷笑回答,声音刻意抬高,引得众官员纷纷侧目。
“是吴王,躲远一点,吴王连魏相都不怕,一会发起疯来小心牵扯进去。
“是也是也……咱们躲远一点,日后有司查问,只推脱不知便是。”
“快去御史台喊御史过来拦住,真要让吴王把这厮打了,咱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喊什么御史,赶快去政事堂找魏相公,再过半刻魏相公便要回府了。”
大唐朝廷的官吏何止千员,片刻功夫,尚书省外便围满了看热闹的官吏,四方口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李恪听得渐渐明悟过来。
好啊……这是有人给孤挖坑,自己倘若真的当众打了这厮,就不是削减食邑、削减俸禄的小打小闹,而是要撸掉亲王爵位了。
看来不是打孤的脸,而是让孤永世不得翻身啊!
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勿论几品,打的是大唐威仪,是大唐的体统,更是李世民的脸面。
更休提是在皇城里殴打朝廷命官,那还了得?
发配岭南都叫皇恩浩荡。
想想李世民那张即将黑中透紫的老脸,李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同时,李恪心底一股野火噌的一下涌上心头,自污藏拙是孤保命的计策。
不代表什么人都可以算计孤!
半日不到就有人出头,孤究竟多么遭人恨,有多少人盯着孤?
李恪冷眼紧勾勾盯着俞孝双目,缓步靠近,每走一步都势若千钧,唬的俞孝下意识后退,在碰到同僚后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