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留下病根后,这特殊时期,总是慕容明亲自照料她,但上次将阿城从军营带回来时,慕容明身上深深浅浅伤口不一,伤得不轻,他虽感受不到疼痛,但左肩的一箭贯穿了血肉,可见白骨,也需要些时日恢复,恐阿城发现担忧,自是要躲着她几日,好在他身体异于常人,伤势再重,几日便完好如初,要是常人,怕是要躺上一年半载。
她心生怀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你这几天疏离二哥,原来是在生气啊!”
阿城被戳中心事,心虚的眨了眨眼,支支吾吾的否认,“我没有……”
“那就是觉得我照顾你不够心细了!”
子音笑着调侃着她。
“没有!”
阿城闻言,立马否定。
子音将她照顾得,确实无话可说,只是她察觉到了,他们有事瞒着她。
先生以前出去,无论所谓何事,总是说好日期与时辰,但上次却故意不定归期,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会有人来寻他,避而不见,好让来者知难而退,可先生深入简出,从未得罪他人,为何要躲?
这是疑点一。
战王兴炎与子音哥哥的对话,似乎话中有话,却又不点明,我明里暗里问了子音哥哥好几遍,他却说什么事都没有。
这是疑点二。
我醒后至月事离去,先生才没有刻意的疏远我。
这是疑点三。
子音见阿城此番否定后又发愣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我就随口一说,瞧把我们小阿城吓得。”
阿城回过神来,看见子音正笑得灿烂,心中忽的想到了什么,“子音哥哥如此贤惠,若是成了亲,那女子可谓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子音心头一颤,一个名字袭上心头,而后很自然的捏了一下阿城的鼻子,“贤惠是用来说女子的,你这话要是让你先生听见,不知会不会罚你抄书。”
阿城龇牙咧嘴的让子音放了手,看着他沾了炭黑的手,她立刻伸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嘟囔着,“先生才不会像你这样欺负我。”
子音笑了笑,腾出一只手来,拿出袖袋中的手帕,帮她把鼻子上的黑痕擦拭干净,“行,我错了,免得你告状。”
阿城傻笑,“嘻嘻嘻。”
子音一指点了一下阿城的额头,道:“好了,别傻笑了,外边天冷,快些回书房吧。”
“那你呢?”
子音收起手帕,摊了摊手,示意了身前的炭火,“当然是马上就来!”
“嗯,那我先进去了。”
子音点点头,看着阿城向书房走去,视线移向院门,面容严肃,目光沉重。
棋芝,这些年,你再未来过这里,你过得,可还好?
转念,又想起兴炎带走阿城一事。
我与二哥在这明月谷深居简出须臾十多年,此番兴炎之举,安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二哥,你,还害怕吗?
兴炎一来,往事便尽数浮上他的心头。
当初大厦将倾,你受我爹所托守我于此,可曾后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