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其实我明白,你们世家之间有很多我不懂的事情,所以当初泽公子不愿意你救我,不愿给染南府扯上麻烦,我都能理解,但你们也只是把我当成笼子里的家鸟而已,纵然们也是一片苦心,可我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不可能一辈子东躲西藏的做笼中之鸟。”
“你知道当初那人是染南泽?”染南潇没想到,当初他和染南泽在破庙中的话,她居然还记得这般清楚。
陆羽遥坦白:“我还知道,流明村,除了我之外,再无活口。”
染南潇盯着她沉默了好久。他活了这么久,自以为阅人无数,但面对如今眼前这个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却一点都看不明白。
陆羽遥似乎活得糊涂,又似乎活得透彻。
“你是真的,很特别。”染南潇发自肺腑的感叹。
陆羽遥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回答:“可能因为我无家可归吧”
染南潇听她这话,登时心凉了半截。
是啊,对陆羽遥而言,染南府同陌生的大街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她在这里没有可信任的人,可染南潇从来没意识到,甚至天真的以为她早已经放下了戒备。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放得下?
陆羽遥就是再看得开,如今无亲无故流落他乡,又怎么能轻易释怀?
寄人篱下,看似欢脱,实际却活的很小心,把卑微刻在了心底。
染南潇回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无人可信,在这偌大的染南府中无权无势,任人欺压那么多年,他何尝不知陆羽遥现在心里是何滋味?
染南潇起身离开,走之前,他说:“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吧。”
可惜当年,终究是不曾有人对染南潇说过这样的话。
染南潇用自己的方式,把自己从未得到过的温存尽数给了陆羽遥。
陆羽遥有些意外染南潇竟然会这么说。一时沉默,静静听着他离开了百草轩。
无人问津的的孤岛上,闯进一个向你伸出手、诚恳的邀请你相信他的人,那是什么感觉?
冥渡宫里,夜容芷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手里的桂花糕,正捉摸着该怎么摆盘能看着更精致些。
窈三娘站在一旁淡然道:“禀告宫主,有个陌生女人去见了染南潇。”
“去见染南潇做什么?”夜容芷一边说一边歪着头打量她面前的点心。
窈三娘站把蜂蜜罐递给她:“不清楚,染南府的眼线传回来消息说,那女子给了染南潇一个锦囊,之后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还动手打起来了。”
夜容芷淡然冷笑,“打起来了?总不见得是去找染南潇约架吧?我看那女人多半是不知道给他传什么消息去了,我们的人漏了马脚被她发现了,才装模作样动了手。”
“还是宫主心思缜密。”窈三娘把那女子在染南府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夜容芷,包括她偷着把字条塞给了染南潇弟弟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