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灼热的眸子令郑诗蕴信心大增。她深知自己的美貌,艳丽无双,在复县早就出了名的。
于是她情不自禁勾起唇角,嫣然莞尔,如丝的媚眼往上一抛。
“一脸狐媚相!笑什么笑?”陡然,旁边传来一道蛮横的娇叱。浓浓的醋意在殿内弥漫开来。
郑诗蕴倏的一惊,连忙敛了笑,惊惶地伏地叩拜。
她连看一眼说话的人是谁都不敢。
“民女无心,请恕罪。”郑诗蕴诚惶诚恐。
“好了,”天子不耐烦地叱责,“阿娇,都什么时侯了,还有心思想别的。看母后的病要紧。”
郑诗蕴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个吃大醋的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娇娇皇后陈阿娇。当然刘彻扬言要“金屋藏娇”的佳话郑诗蕴也有耳闻,也因此对刘彻心生向往。
如今这个娇蛮皇后就在眼前,自己却没长眼的卖萌,怪不得被怼。想到以后可能会被这个娇娇皇后盯成眼中钉肉中刺,郑诗蕴心里就抖索。
她的智慧不足,小聪明还是有的,立刻见风使舵地讨饶:“皇后娘娘请恕罪,民女罪该万死,本是粗鄙之人,不懂什么宫规礼仪,以后还望皇后娘娘多多赐教。”
这番话倒说得陈阿娇有点儿得意,高傲的抬起下巴白了她一眼,鄙夷道:“放心,以后本宫自是会好好教你的,还不快起来,给太后看诊,耽误病情,惟你是问!”
“是,皇后娘娘。”郑诗蕴赶紧答应。
于是就有一众宫女太监侍侯着,有的引领着郑诗蕴到屏风后,有的搬圆凳到病榻前,有的帮着王太后伸出胳膊,垫好,让郑诗蕴诊脉。
郑诗蕴战战兢兢地拎着医药箱绕过屏风走进去,才刚挨进病榻前,不禁瞪大眼睛,吃了一惊。
但见病榻上躺着一个脸上苍白,发丝雪白的老女人,虚弱的呻唤着。然而,虽是在病中,依稀可见其高贵的气质,满布皱纹的皮肤却是出奇的白晳。可是,让郑诗蕴吃惊的不是她的高贵,而是她胀得像扣了一个大箩筐的肚子。
这个大肚子把衣裳顶得高高的,比即将临盆的妇人还要夸张。
郑诗蕴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倒是听说义妁治过类似这样的病患。
因此心里打着鼓,要是义妁来治一定能好。
可是,在这样的情势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瞧。特别是那个医官,那双阴鸷无比的锐利眼神就像是刺芒似的,刺得她发疼。
郑诗蕴只好硬着头皮上,她放下医药箱,在圆凳上坐下来。
她将手搭在太后的手腕上,细细诊断,弥久……
“如何啊?”听见王太后又在哀唤痛苦,刘彻忍不住问。
“是啊,诊个脉罢了,需要这么久么?女扁鹊。”那阴鸷的医官不无讽刺地催问。
郑诗蕴赶紧收回手,替太后放下袖子,站起来禀告:“陛下,听太后脉象,应该胃病所致。待民女再观太后舌苔再禀。”